本帖最后由 十八爷 于 2021-9-18 08:38 编辑
摆龙门阵就是讲故事、闲聊。“龙门阵”的由来,历史上很少有记载,只是在小说《薛仁贵征东》中出现过,而且只有薛仁贵能摆“龙门阵”。
明清以后,民间的说书艺人,他们在茶楼,在人烟密集的场所,身着长衫,手摇折扇,一张桌子一条板凳,一块令牌一杯清茶。常常讲说薛仁贵征东,大摆“龙门阵”的故事。这些故事娓娓动听,深入人心。人们以其阵势之变化奇妙,借喻讲故事之情节曲折复杂,并且推而衍之,把一切的讲故事、闲聊、扯球谈,都说成是摆“龙门阵”。 乡下人摆龙门阵,胸无预谋,心无顾忌。或村野路旁,草坪溪边。或两两相对,三五成群。什么鸡毛蒜皮,家长里短,天上人间,社会自然。痴男怨女,神鬼情缘。江湖豪雄,名将清官,无拘无束,侃侃而谈。人们在摆龙门阵中,可以增长见识,了解信息,可以打开心窍,得到教益,还能交朋友。
摆龙门阵,除了讲故事、闲聊以外,还有沟通的意思。亲戚朋友之间,乡邻族群之间,如有误解,如有争执,出于团结,不伤和气,可以双方当面交流,也可以请人从中调解,都说成是“话明气散,就当摆个龙门阵”。
渠江流域的水文化,三汇古镇的码头文化,哈尔的袍哥义气,江儿的玩世不恭。商旅船帮,世风民俗,有说不完的故事,有摆不完的龙门阵。
龙门阵,听来的、捡来的、书上的、流传的,或荤或素,亦谐亦趣。摆几小段儿,褒贬由君,听者随意。 (一):老和尚携小和尚游方,途遇一条小河,见一女子正想过河,却又不敢过。老和尚便主动背着该女子趟过了小河,然后放下女子,与小和尚继续赶路。小和尚不禁一路嘀嘀咕咕:“师父今儿怎么了?竟敢背一个女子过河”?一路走,一路想,终于忍不住了,说:“师父,你犯戒了?怎么背了个女人”?老和尚叹了口气,说道:“哎,我早已经放下了,你却还放不下”! (二):一书生单恋某女,屡屡遭拒。书生一厢情深,不能自拔。入空门当了和尚。无奈情根难断,相思成疾,不能静心事佛。老方丈明白,也不说穿,在禅房粉墙上写了7大字,伺机点化。某日,老方丈带书生庙里走走,边走边讲些佛门故事。旋即,行至禅房,方丈落座,书生猛地抬头,见粉墙上7个大字,赫然醒目:“你既无情我便休”。略思片刻,心中释然。块垒既去,烦恼全无,心中豁亮。 (三):一匹狼和一只狐狸同行,途中发现一块肉,狼和狐狸互不相让,都要吃肉。狼建议说:“我们比一比谁的年龄大,谁就吃肉”,狐狸答应了。狼,勇猛善斗,拍拍狐狸的肩膀,说:“老弟,想我当年,这高高之山还是小小之丘。这汪汪之海还是滴水之洼……这肉,该我吃”。狐狸,狡猾的狐狸,挤出几滴泪来。凄凄然道:“我那大儿啊”,狼似乎为之所动:“老弟,你大儿怎么了”?狐狸望着狼说:“我命苦哇”。狼更是一脸惊愕,狐狸哽咽着说:“我大儿若活到现在,也和你一般年龄了”。 (四):某先生临街设课,代书卖字,招曰“写尽天下”字,其狂可见一斑。有好事者告与张飞。坊间传言,说张飞善书,一手汉隶,龙舒鹰展,刚健秀美。张飞闻得此言,身着便服,步行出街,果见其人。张飞以礼相见,求先生代书一贴,写对了,百金酬谢,若写不了……。这先生不等张飞说完,一口应承。张飞一声“好”,一撂袍襟,抑扬顿挫,有板有眼地念到:“半夜鸡叫gigigi,天亮鸡叫gigigi。老子的脾气倔juejue,你写不来我就gegege”。 (五):某戏班急招一老生演员,包吃住,工钱另算。某闲汉正愁饥寒难熬,斗胆自荐,班主应允,先试用看看。大年初一晚,闲汉酒足饭饱,随即一声“呀、呀,哈、哈”,扮相亮嗓,大步登台,随口唱道“今天初一”,锣鸣鼓响,帮腔齐和“今天初一呀……啊”。闲汉又唱道“明天初二”,锣鼓声,帮腔声又起。闲汉一挥手,有板有眼地高声念道:“后天初三,过了初三就初四”。观众轰然炸场,班主气得浑身颤抖,拽其闲汉下台。闲汉边挣便吼道:“莫拉莫扯,我要唱到正月十五”。 (六):说这女人啊,她要偷人,任你怎么防也防不住。有一女人水性杨花,经常偷人,男的也睁眼闭眼无可奈何。女对男说:你信不信,你抱着我睡觉,我一样可以偷人。男不信,拉钩上吊,当晚欲试。女的作了一番准备,抱着自家男人,熄灯入睡。半夜,女的说“要起来屙尿”,男的只得松手。片刻,女的尿后上床,对男的说:我已经和野男人做了。男的不信,用手一探,那处稀湿有余温……。原来,那女的约了野汉子,备了一大壶清水,放于床下,假说屙尿下床,一边和野汉子操作,一边提壶向尿壶里灌水,那声音,汩汩……汩汩……。 (七):某某在地主家帮长工。时间久了,也就放纵了。趁地主老儿不在家,先后诱奸了地主的老婆,儿媳和两个女儿。一年下来,这地主家的女人被这长工染了一遍又一遍。长工寻思,如何办了地主家那条老母狗。一日,长工烙了一张饼,搬来一个大瓮缸,待老母狗来到面前时,把那饼丢进瓮缸里。老母狗抵不住饼的诱惑,一头扑进缸里。瓮缸,肚子大,口口小,老母狗钻进去,只露出后腿和屁股在外面,然后……。 (八):改革开放初期,老百姓温饱不愁,略有余钱。农民,这个被戏称为“农劐皮”的最大的弱势群体,时不时地被人嘲弄被人鄙夷。一日,乡下某老头怀揣钞票,要去百货公司为儿子买手表,指着玻璃柜台里的“上海”牌手表对服务员说:“把这歪,拿一个我看看”。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看了看衣着简陋,老实巴交的乡下老头,眼儿斜斜,嘴儿歪歪,装着没听见,不搭理。乡下老头被冷落了,也不想说什么话,转身去了银行。翌日下午,老头刮了胡须,换身衣服,趁百货公司快下班时,干净利落地站在手表柜台前,还是昨天那个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。“要勒个上海表”,女服务员取出手表,说“120元”。老头不慌不忙,把手表装进衣袋里说:“写个发票”。老头收了发票,拿出一个圆咕隆咚的布袋子,解开布袋口,哗啦啦,一袋分分硬币,白晃晃地堆放在玻璃柜面上,笑眯眯的对女服务员说“收钱”。这时,离下班只差5分钟,年轻漂亮而高傲的女服务员,高傲而漂亮的脸蛋儿上,那个苦哦…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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